月色边缘

【大逆转裁判/福班】Mulled Wine

谢谢小鸭滴供梗，我只是一个无情的补全机器，福班圣诞活动凑数人来了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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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末的伦敦寒冷刺骨，却拥有着最温暖的灯光，明亮的贝克街上，摆放着数不清的圣诞树，红绿配饰从店铺门口一直缠绕到路灯之上，小孩子穿上自己崭新的衣裳，在应景而下的大雪中欢快奔跑。而在这万千灯火之中，有一个小小的窗户，里面的光是温暖的，屋内小主人的面容却非常忧愁。

“爱丽丝！”

小主人听到有人唤她，回头与金发女孩四目相对。女孩穿着围裙，眼睛弯弯，脸上红扑扑的，说话的音量比平时要大上两分。

“怎么啦吉娜？”爱丽丝笑着说。

“忙了这么久，不坐下歇歇吗？”吉娜探好奇地张望着，“你在看什么呢？”

爱丽丝摆摆手：“我很快就来！”

就说话的一会儿光景，窗户就泛起了白雾，爱丽丝将那块浅淡的雾再次擦去，突然眼睛亮了起来。

她一跃而起，小跑着来到门边上。

“明天你到现场看一看，”高大的男子低下头小声地说，“这个案件没那么简单。”

“明白。”黑发男子点点头，微笑着说，“班吉克斯卿，您在这里讨论案件，不会觉得对不起贝克街的节日气氛吗？”

“……很抱歉。”男子冰冷的声音有所缓解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
两名男子推门走进221，过于明显的温差让肩膀和帽檐上的积雪变成小小的水珠。楼梯缠绕着墨绿色的藤条，在隐隐约约的小提琴声中，高大的男子抬起头，看到小小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，向他们用力挥手。

“《死神》君！Mr.亚双义！”女孩笑着说，“你们来啦！”

高大的《死神》裹着暗黑如蝙蝠翅膀的斗篷而来，帽顶高过门顶，脸颊上的颜色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冷，但他手里提着一个粉色的箱子，与他的形象不太符合。

吉娜看到两位上司到来，立马站起身：“两位晚上好！”

“十分感谢你的邀请，Miss.华生，”班吉克斯点点头，“多有叨扰，还请见谅。”

相迎的女孩年纪尚幼，英国贵族便自己摘下帽子斗篷，并将那沉沉的礼物置于手臂，单手将它打开。

爱丽丝眼睛亮了起来。

“那是最新款的打字机！”小女孩捧着脸颊，“是粉色的！”

在他身边的亚双义摘下帽子，向女孩行了一礼，并将怀中的红酒放在柜子上。

“《死神》君。”女孩突然喊他。

“唔？”

男子蹲下去，不让背着手的女孩辛苦地仰视。

突然，女孩的五官凑近了，他觉得腮边一暖，顿时瞪大了眼睛。

女孩笑嘻嘻地说：“谢谢你！”

“不……不，”首席检事竟有些口吃，“昨天傍晚我才接到邀请函，准备得很匆忙，希望你能喜欢。”

“啊？我可是提前半个月写好邀请函让福尔摩斯君送给你们的……”爱丽丝扬起眉毛，突然转身，“福尔摩斯君！！又是你在偷懒！”

她对着一棵圣诞树大声斥责。

亚双义与班吉克斯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去。

“噗。”站在一旁的吉娜捂着嘴在偷笑。

亚双义愣了愣，然后对着自己的上司，难以置信地说：“这个人真的是拯救一切的名侦探？”

班吉克斯皱着眉头。

在那棵高大茂盛的圣诞树内，闪亮的彩带和圆球之中，有一个又瘦又高的鼻子，突兀地伸了出来。

“死~~神~~君~~”哀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，“快救救我嗷！！！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邀请了三个人的平安夜聚会显得有些冷清。在两名同事的镇场下，提前赶来帮忙的吉娜有点放不开手脚，更不好意思拿出她的气弹枪，为本就已经暖意融融的221B添加气氛。在入座的时候，亚双义拉了班吉克斯一把，将两人的位置调换，班吉克斯坐到沙发上，与爱丽丝只有一丝几乎能忽视的距离。家里的小主人十分高兴，从厨房里端出水果沙拉、烟熏三文鱼、芝士烤土豆泥，满满地将铺上了红色桌布的大箱子摆满。不远处，火炉烤得暖烘烘的，两杯热红酒一下肚，亚双义耳尖已经泛红，将领巾松开，叠好放进兜里，吉娜双手握着红酒，在暖洋洋的杯子后面眯起双眼。

班吉克斯从没在这么矮的桌子上吃过饭，更不习惯这样的围桌而食，稍稍吃了两块沙拉便停了手，却被小主人的眼刀吓了一跳，连忙又拿起刀叉。

“打断您的晚饭我很抱歉，Miss.华生，”亚双义咽下一块土豆，调转叉子指了指那棵圣诞树，“这棵树一直在哭，实在是很影响食欲啊。”

他的表情严肃正经，颇有冷面笑匠之风，吉娜又差点将面条喷了出来。听到这话，爱丽丝嘟起脸颊，向树那边努了努嘴：“福尔摩斯君太讨厌了，我让他做的事没一样做好的！还好及时将邀请函送到你们手上了，但他明明答应了要帮我找到全伦敦最漂亮的冷杉树，却一睡睡到晚上，把这件事完全忘记了！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，”吉娜大笑道，“真不愧是三流侦探，想到的办法竟然是自己去装树啊！”

“一棵冷杉而已，本侦探怎么会找不到呢？只是你们不想拥有独一无二的圣诞树吗？”枝干奋力地摇了摇，“为了让爱丽丝开心，我可是在加倍努力哦！”

“如果成步堂君和寿沙沙在的话，”爱丽丝瘪了瘪嘴，“他们一定不会忘记的！”

“爱丽丝~爱丽丝~不要生气啦~”圣诞树摇得更欢了，“你的圣诞愿望是什么呀！”

小女孩哼了一声。

班吉克斯转过头去看，发现侦探的眼睛从枝干里冒了出来，浅浅的绿色滴溜溜地转着。这棵圣诞树其实非常精美，该有的装饰一件不缺，足以看出侦探的心意。每一年的圣诞节都是班吉克斯家中最热闹的时候，他很喜欢在花园里的圣诞树下看星星，圣诞不代表着团圆，却是记忆中璀璨动人的一抹痕迹。他回过神来，发现树上还顶着一颗巨大的星星，那颗星星正在一闪一闪的，不知道究竟被侦探和女孩施了什么魔法。

那双绿油油的下垂眼正委屈地与他对视，班吉克斯的嘴角抽动，正好接过爱丽丝递过来的火鸡，毫不留情地给圣诞树留下一个背影。

留声机在咿咿呀呀地播放着音乐，有说有笑中，外面的雪停了，月亮升到半空，夜间的雪闪着钻石一样的光。苹果派还剩最后一个角，吉娜将那桶热红酒喝得干净，虽然脸色红润，却依然清醒。班吉克斯突然觉得身上一重，转头看到爱丽丝靠着他的手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。坐得笔直的东洋青年站了起来，向吉娜点头致意，示意要将她送回家，已经成为正式苏格兰场警察的女孩一跃而起，向青年摇头挥手，并向班吉克斯鞠躬行礼，一溜烟地往外跑去，亚双义无奈地耸了耸肩，穿好衣服，跟着走出门外。

班吉克斯轻轻扶着已经睡着的女孩的头，将她平放在沙发上，用斗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。桌上那温馨的残羹是她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努力去制作的，而这些心意结结实实地进入到她爱的人的胃里。班吉克斯在旁边静静地等了一会，确定女孩已经睡熟，他站了起来，走到圣诞树面前。

“当一棵树好玩吗？”检事无奈地说。

“她很喜欢你。”侦探答非所问。圣诞树随着他讲话的节奏轻轻晃动，虽然站了一个晚上，但看上去侦探心情很好。

女孩确实很愿意与他亲近，虽然他的样子与和蔼可亲毫不沾边。班吉克斯在想，或许这是冥冥中血缘的召唤，又或者是聪明的女孩在比他还要早的时候就已经获知真相。

“喂喂喂，在想什么呢，”圣诞树愤怒地抖了抖，“现在当务之急不应该是先把本侦探救出来吗？”

“嘘——”班吉克斯小声说，“我还以为你很享受这种滋味。”

压低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。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发出一声谁也听不清的呢喃，将脸埋进那件温暖的斗篷之中。

班吉克斯慢慢将侦探身上的树枝拨开。

“你不打算告诉她？”侦探问。

掉落在地上的树枝与彩带越来越多，检事看到侦探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，精瘦的男人肩膀平直，显得颇有力量。

班吉克斯摇摇头。

“哎呀，我饿死了。”侦探小小地抱怨着。